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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望的田野上
妈妈下班回居民区的路上,经过一片麦子地,那时候我被她放在自行车大梁上,田埂其实不算颠簸,但也绝不平坦,也不知道那时候她在车筐里放了些什么,反正在我的记忆力,那段路总是叮咣乱响的,夏天的傍晚,天气稍微凉快下来一些,那些竖在田地里的电线杆上的大喇叭会开始唱歌,其中,最难的一首就是刚刚走红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彭丽媛的嗓子真好,每次一张嘴“我们的家乡”就让人精神一震,但是一到后面“我们世世代代。。。。”我就总也跟不上。所以,很长时间以来我总也学不会这首歌。
不过,除了《希望的田野上》之外,大喇叭还会放很多难度并不高的歌曲,我最先学会的就是电影《小花》里的哪一首《妹妹找哥泪花流》并且能声情并茂地演绎出来,当然,《泉水叮咚》和《甜蜜的事业》那种一张嘴就能唱的摇头晃脑的歌曲就更不在话下。
当然,姐小时候不是只会唱革命歌曲,话说有天我妈下班回家,看见居民区的老老少少都围在一起,她也好奇的往里张望,结果看见上幼儿园的我穿着小花裙子坐在门口的一棵被砍倒的大树干上起劲地唱着“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当时她就怒火冲天,拽着脖领子就把我薅回家了,用她老人家的话说:“这么点儿孩子就会唱靡靡之音,人家还以为我教的呢。”可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那个连录音机都没有的年代无师自通了邓丽君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并且很长时间以来一直以为那是一首提倡爱护花花草草的环保题材歌曲。
不过,《少林寺》的上映多少缓解了我妈对我唱爱情歌曲的担心,《牧羊曲》里为什么会出现“林间,小鸡嘴”(小溪水潺潺)呢?还有,那个坏蛋为什么撕了姑娘裤子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为什么和尚不能吃狗肉?少林寺里用的木头碗和勺子我们为什么不用呢?李连杰怎么那么好看?据说演他师父的那个当年是周总理的保镖???
天黑了,小伙伴们吃完饭聚在一起,到公社会议室看那时候唯一的一台彩色电视,想不明白《姿三四郎》里面日本人为什么要切腹自尽,而且程序相当复杂,还是我们中国人痛快,不管什么人,宝剑一横,抹脖子自尽,刀剑当朗朗落地的时候自杀的人也应声倒地。。。。。
那时候,我们没有什么玩具,合作社里最高级的就是六色的大象牌蜡笔,多年后,电影《天使爱美丽》里面,爱美丽从墙里面抠出来的宝盒里竟然躺着一盒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蜡笔耶,对了,还有那种修脚用的竖刀,不过我们是拿来修铅笔的,下课的时候,那小刀还能在操场的土地上玩儿“太平天国”的游戏,至于香橡皮,那是考了一百分才有的鼓励,每一块香橡皮都包在一张光亮亮的塑料纸里面,写字累了的时候就拿出来放在鼻子底下闻闻,那种香精和塑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简直就是被批判的资产阶级的味道啊,但那种一头黑一头白号称能擦钢笔印记的长条橡皮就没这么好命,总是会把白色的一头首先用光,然后黑色的那头把作业本子擦得一个又一个窟窿。
夏天,那块并不庞大的麦田变得绿油油的,从中间穿行的时候常常遇见同样带着孩子的叔叔婶婶,每每看到同样坐在大梁上的小朋友吧嗒吧嗒的舔着巧克力冰棍,就羡慕的眼珠子要掉下来,心里着急:“什么时候我也能得腮腺炎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割了扁桃体啊?只要割了扁桃体就能不吃饭光吃冰棍了。”(医学如此不发达,小朋友如此羡慕这种消炎的土方法)不过,有时候,妈妈也会给我买冰棍,她把冰棍放在一个白色的保温杯里,我就一边吃一边用冰棍棍把冰碴弄得更碎,结果,砰的一声,我的自制冰沙梦和保温杯一起变得粉碎了:[
天黑了,躺椅上盖着毛巾被的我,一边在葡萄架下面听着故事,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蚊子并不太多,妈妈常常用一个红色的小瓶子放上敌敌畏在葡萄藤周围喷一喷,并且告诉我一定不可以摸,不然会死掉,虽然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但总觉得肯定比打针还疼。
萤火虫来了,在身边绕着,忽明忽暗,水管子下面的大桶里有镇着的西红柿和西瓜,不过我已经吃不动了,我拽了拽身上旧旧的毛巾被,上面画着的小鹿有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不过可惜的是,被子角被粗心的爸爸搭在蚊香上,烧了一个螺旋形的洞。。。。蛐蛐在墙根卖力的唱着,夜风徐徐,明天早上,必定又是话匣子放在墙头,家家户户传来的都是《新闻和报纸摘要》,而明天的黄昏,必定又是叮叮咣咣的坐在自行车的大梁上,田埂上电线杆的灰色大喇叭欢快地唱着:“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我会和妈妈一起大声的喊那一句”嘿!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生活,为他富裕为他兴旺。。。“
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妈妈在农场生活的片段,那时候真是很苦,没的吃没的玩儿,住平房,上公共厕所,不过,也许,那曾经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常常觉得,如果一个人,没在乡下生活过,真的是一种遗憾呢。还有好多故事没有写,慢慢来吧,给自己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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